凶宅档案:灵异衣柜

我叫苏扬,大学毕业后在一家新媒体公司做运营,两年后跟同事黄鹤合伙创业,被黄鹤骗了,欠了30多万的外债。因为这事儿,谈了三年的女朋友也分手了。那个王八蛋黄鹤背着我卷钱跑了,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。

为了尽快还债,我拼命接一些写文案的兼职,还了七八万,但还有20多万没有着落。

我租的房子是某中介公司搞的青年公寓,中介已经通过短信催了好几次交房租。好在跟我签合同的中介公司员工林哥人还不错,帮我往后拖了一周。为了感谢林哥,我请林哥撸串。在聊天的过程中,他无意中透露了一个事儿。

“你要是真的特别缺钱,我这儿有一个活儿,不知道你敢不敢干。”林哥眯着小眼睛说,“反正钱还算来得快。”

“只要不是犯法的事儿,兄弟就干。”一分钱难倒英雄汉,为了还债,我真的啥都可以干。

“犯法的事儿肯定不能让你干,咱好歹都是守法公民。不过……”

“不过什么?”

“不知道你的胆子够不够大,八字够不够硬。”

“这跟八字有什么关系?”

“是这么个事儿。”林哥凑到我耳边,低声说,“我们公司有一些房源,是出过事的,比如自杀、凶杀……”

“凶宅?”

“可以这么说吧。这些房子就算房价特别低也不太好卖。所以,是这么个情况,公司在招一些人去凶宅里住几天,短的一周,长的一个月,主要就是证明这房子不闹鬼,能住,给客户看房子的时候你给做个证,让客户放心购买。”

“专职还是兼职,钱怎么算?”

“当然是兼职了!”林哥说,“一个凶宅算一个活,一个活3万。反正都不超过1个月,你考虑一下。”

“不用考虑了,我干。”我几乎没有犹豫,“那你现在有这样的房子吗?”

“有,我手头这个房子在北五环边上,是一个老小区。房主是一对年轻夫妻,两人都是北漂,刚买了半年,在里面住了不到一个月,说是房子里闹鬼。

“啥情况呢?就是女主人经常梦见一个没有脸的女人出现在卧室,而且,原本两人的感情还不错,但是自从搬到房子里就经常吵架,最后闹得差点儿离婚。于是,他们就怀疑这房子以前出过事儿。

“但是,根据我们的调查,这房子倒真不是凶宅,就是五年前,前房主的父亲在房子里去世了,但那是正常的病逝。前房主卖房主要是因为在顺义买了新房,缺钱,而且他们住的时候也没出现过任何不正常。”

“老人病逝不算非正常死亡,按理说应该不是老人,更何况女主人梦里出现的是女人,并非老人。”我皱着眉想了片刻,“会不会是女主人以前干过什么缺德的事儿?”

“这不应该,那女的是人大毕业,在一家公司做人事,人还不错。”

“男的是做什么的?”

“男的是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运营,人也不错。”

“那男的有没有做这种噩梦?”

“他说没有。”林哥说,“后来,他们先是委托我们出租房子,但是有两拨租客租了不到一个月都退房了,原因跟女主人说的一样。就因为这事儿,租客差点儿起诉我们。

“再后来,房主就让我们卖掉。但是为了出售后避免纠纷,所以,就要找凶宅体验师去体验,走个流程。”

这顿酒真没白喝,我痛快地接下了这个活,不管怎样,先赚钱再说。

第二天,我去中介公司找林哥,象征性地签了一份合同,当天下午,林哥就开车带我来到了北五环的X苑小区。

这个小区大概建于90年代,小区很大,都是五层板楼,楼房看从外表看起来有些破旧。林哥所说的房子在9号楼3单元4层。当天外面的气温有30多度,不过一进到楼道里就感觉特别凉快。每层的楼梯口都堆着杂物,墙壁上被各种小广告贴得乱七八糟。

我们上了4楼,90多公斤的林哥累得气喘吁吁。

“兄弟,就这房子,402。”林哥掏出钥匙打开房门,一股淡淡的油漆味儿扑鼻而来。

“房子新装修过?”

“对,简单装修了一下,毕竟是婚房。这些家具都是房主新买的,窗帘啊、床啊、电器啊也都是新换的。”

房子是两室一厅,由于客厅没有直接连通阳台,所以客厅比较昏暗。

进门的第一感觉没什么异样,只是一想到林哥说得没脸的女人,心里稍微有点儿不太舒服。我们在每个房间都看了一下,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,我可不想没被鬼吓死,却中了甲醛的毒。

我们在客厅坐下抽烟,林哥说:“兄弟,你对这房子有什么感觉?”

“说实话,整体看起来挺温馨。”我环顾着房间,“如果你不说女主人梦见的那啥,这房子倒还真不错。”

“那就行。”林哥掐灭烟头,“你住的这段时间,要随时和我保持联系,如果没有问题,一两周后我会随时带客户来看房。客户只要看到房子里有人住,而且感觉没什么异样,说不准这房子就会很快卖出去。到时候,我请你喝酒。”

林哥把钥匙给我留下后就走了,我又在房子里仔细看了两遍,也确实没什么异样,遂下楼去吃饭。

前两天晚上我分别在客厅、次卧过夜,除了由于初到陌生房子睡觉的不适应感,晚上睡不太踏实外,没有任何异样,也没有做噩梦。但是,第三天我在主卧睡觉的时候,麻烦来了。

主卧通着阳台,卧室里摆了一个新的衣柜和一个电脑桌,阳台上什么都没放,很干净。

当天晚上,我看完两期《极限挑战》,已经快11点了。关了电视,躺在床上睡不着,开着灯躺在床上刷头条。快凌晨12点的时候,有点儿困意了,我去了趟卫生间,开了睡眠灯准备睡觉。

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老是感觉卧室里有东西,不能安心入睡。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好一会儿,眼睛也闭上又不由自主地睁开看看屋里的动静。

就这样迷迷糊糊得总算快要睡着了,突然,房间里发出“嘎吱”一声怪响,吓得我下意识地坐了起来,全身像被泼了一瓢冷水一样,一根根寒毛倒竖起来,头皮一阵紧绷。

在淡蓝色的睡眠灯照射下,屋子里很昏暗,我深深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一下,打开灯,点了支烟站在床头。刚才的声音很清脆,而且是从卧室里发出的,我眼睛搜寻着可能发出声音的源头,最终我把目光定格在了衣柜上。

这是一个高约2米、宽约2.5米的白色衣柜,尽管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,但是心脏跳得厉害,而脑子里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恐怖电影里的某些情境,比如,打开衣柜,里面有另外的世界。

但是,人的好奇心很奇怪,越是感觉怪异,越是有想打开它的冲动。

于是,我深吸了口烟,慢慢走到衣柜前,轻轻打开了衣柜。衣柜里是空的,可能是由于新买的,衣柜有很重的木头味儿。

我使劲四下拍了拍衣柜,发出沉闷“啪啪”的声音,其实我是借着声音为自己壮胆儿,也是发泄。然后,稍微停了片刻,我关上衣柜门,坐在床上,恍惚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,又稍微缓了会儿,开着灯继续睡觉。

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早晨8点多,一夜无梦。我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明媚的景致,越发觉得夜里自己有点儿神经过敏了。但是,当我把目光转向衣柜,发现衣柜的门竟然是敞开着的,夜里我明明是关了的呀!

这还不算,更诡异的是,卧室的门也是半开着的。

我睡觉有个习惯,凡是屋子里的门全都要关上,但是,是谁在夜里打开了衣柜和卧室的门?想到这儿,我浑身冒冷汗,就算外面是耀眼的太阳,也感觉不到一丝热度。

我拿起手机,准备把这诡异的事儿告诉林哥,刚打了几个字,又全删了。不行,我今晚得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
一整天,我除了下楼吃饭,都待在房子里。我又在网上试图查一下发生在这个小区的凶案,但是一无所获。晚上吃过饭,小区的小广场上开始热闹起来。我坐在广场边上,又回想了一遍昨夜和早上发生的事,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。

回到楼上,我掏出钥匙正要开门,对门401的门打开了,一位60多岁的大妈探出头看着我,黑着脸问:“小伙子,你是新搬来的?”

“是啊,大妈。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。”

“知道是邻居就行,以后别大半夜的吵架,搞得我们都睡不好觉。”

“啥?!”我吃惊地说,“就我自己住,我和谁吵架?”

“就你自己住?”大妈好像不太相信,“昨天夜里吵得那么凶,骗谁呢!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咣……”门关了。

我呆立在门口,心里有些不爽。这大妈八成是有病吧!

当晚睡觉前,我把屋里所有的门上都用红绳系住了,包括卧室里衣柜的拉门。为了晚上不上厕所,我备了两个空矿泉水瓶。我躺在床上看了会儿《新闻联播》,又跟林哥随便聊了几句,关灯睡觉。

睡梦中,先是梦见了前女友,好像是在玉渊潭公园划船,然后不知怎么又跑到了凤凰岭爬山。在山上,她在前面走,我在后面跑着追,可是不管我怎么用劲,都跑不快,也追不上她。

我使劲喊着她的名字,她终于在一棵树下站住了,那棵树上开满了漂亮的红色花朵,那么美。她背对着我,长发垂在腰际,我气喘吁吁地跑到她身后,刚想拍她的肩膀,手还没搭在她的肩上,她忽然转过身来,我勒个去!她竟然没有脸!

我转身就跑,没注意脚下,一下被绊倒了。我坐起来看着她慢慢向我走来,再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。恍惚间,我知道自己在做梦,也意识到被鬼压床了,下意识地狂念“阿弥陀佛”,不知道念了多少遍,才猛地从床上坐起来,大汗淋漓。

房间里黑漆漆的,睡眠灯不知道怎么关了。我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,开了灯,就发现衣柜上的红绳断了,衣柜的门半开着。我真的炸了,这衣柜肯定有问题,摸了三支烟哆嗦着点着,蹲下立在衣柜边上。

“虽然我看不见你,但是我知道你在屋子里。”我努力使自己用平静的语气说道,“我在这儿也是暂住,我知道你不会害我,我也不会害你,希望我们井水不犯河水,各自相安无事,都别给自己惹事儿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,衣柜的门忽然慢慢关上了。

这会儿,我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。不过,虽然她不想害我,但是这觉肯定是没法在卧室睡了。我以最快的速度拿起手机,退出了卧室并关上门,然后来到客厅打开电视,特意找了《新闻联播》回放着,这种正能量的节目据说能避邪。

现在时间是凌晨3点多,我的目光不时地移向卧室的门,我真怕那玩意突然打开卧室的门再出来,这种感觉真的有点儿煎熬。

我寻思着,既然问题出在衣柜上,按照常理,只要把衣柜搬出屋子,问题就应该能解决。我想象着如果是一位懂行的人是不是会这么做——先把衣柜用符封住,然后再搬出去,到一个极阳的地方,烧了。这是最理想的状态,但也是最毒的。

天光刚放亮,我先跟林哥联系,把昨晚的事儿跟他一说,这家伙就在电话里炸了。

“兄弟,我真他妈佩服你,你既然知道衣柜里有东西,还不赶紧连夜出来,居然还能挨到天亮,牛B!就冲这,以后多给你介绍几个活儿。”

“先别扯别的,这房子既然是你接手的,要是还想卖,想想怎么解决?”

“既然找到原因,那就好解决了。你等我,我现在马上赶过去,顺便给你带点儿早餐。”

一个多小时后,林哥匆匆赶了过来。

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吃完早餐,林哥这才起身打开卧室的门,目光一动不动地定在衣柜上,随后关上门。

“如果咱俩能把这事儿搞定,以后就是搭档了。”林哥忽然有点儿激动,“房子要是卖了,不出意外,老哥我再给你7万,凑10万。”

我没想到林哥这么大方,赶紧客套了几句。不过,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怎么把这东西弄出房子。

“这东西既然在衣柜里,我寻思着,她是不是跟木头有关系?我刚才看了下衣柜的牌子,厂家应该就在北京周边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我们顺着做家具的,然后找到木料的来源?”

“是这么个意思,不知道对不对。”林哥点头说,“这样,我先打电话给房主,问下衣柜是从哪里买的,然后我们顺藤摸瓜往下找。”

林哥马上给房主打电话,几分钟后,挂了电话,“房主说他是在大钟寺一个家具卖场买的,一会儿他把家具厂的地址发过来,我们就直接去家具厂。”

工夫不大,房主把家具厂的地址发了过来,厂子是在X河县,林哥导航了一下距离,有80多公里。

这会儿正是早高峰,但是林哥已经等不及了,要早点儿赶过去。当下,我们驱车直奔X河县。

两个小时后,我们到达X达家具厂。厂子在一个村儿里,大门破旧,里面传出一阵阵刺耳的电锯声。

在来的路上,林哥打电话约了厂子里的销售,佯装是来谈业务的。因此,我们很顺利地见到了厂子里的尹经理。

尹经理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,人倒也随和。林哥和尹经理聊天的工夫,我出去上厕所,然后找工人聊天,看能不能聊出点儿啥有用的信息。

一位40来岁的张师傅擦着额头的汗,一直说他们的家具质量如何如何牛B,销量如何如何好,比尹经理还能吹。

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,不住地点头。这时候,旁边的一位扛木料的师傅不小心摔了一跤,张师傅赶紧大声喊道:“老刘,你他妈小心点儿,别跟老秦似的。”

我好奇地问:“张师傅,老秦怎么了?”

“唉,别提了。”张师傅倒也不藏话,“前段时间,老秦晚上加班赶一个衣柜,说是见鬼了,不小心把手指锯掉了三个。”

“应该是晚上干活太累了吧!”我抖了个激灵,“那今天老秦没来上班吧?”

“在家休息呢!”张师傅似乎意识到话多了,赶紧又补充说,“我们厂子以前从来没出过意外,也就是这个小事儿。”

我打了个哈哈,回到业务室,林哥跟尹经理聊得正嗨。我在屋子里四处瞅了瞅,看到了门口墙上有贴着一张工人的排班表,表上除了姓名还有手机号。其中有一个姓秦的师傅,叫秦劲夫,我估量着,默默地记下了他的手机号。

聊得差不多了,我们起身告辞。回到林哥的车上,我问:“林哥,有啥收获?”

“尹经理这哥们儿有点儿太能说了,比我们公司的人还能吹牛B。不过,他说了他们木料的来源,是在一个附近的村子里,有一家木料厂专门给他们供木料。”林哥点了支烟,“你刚才在外面好半天,有啥收获?”

“真有。”我赶紧说,“前段时间晚上,有个师傅做衣柜的时候,把手指削了三个,说是见鬼了。我记下了他的电话,我现在就打电话,去找他了解下。”

“见鬼了?这倒有点儿意思,你赶紧打电话,看能不能找到他。”

秦师傅的家就在村儿里,离家具厂300来米,我们没费啥工夫就到了他家门口。大门敞开着,我们进院后,就看见一个50多岁的大叔站在院子里抽烟,他的脖子上挂着绷带。见我们进来,他赶紧上前招呼。

“您就是秦师傅?这是我们一点儿心意。”林哥说着,掏出200块钱塞到秦师傅手里。

秦师傅推脱了几下,最后还是收下了钱。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:“你们来看我,我就很感激了,还送钱……”

“一点儿心意,您就别客气了。”林哥拉着秦师傅的手说。

客套了几句,我们聊到了正题上。

“秦师傅,您能说说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发生意外的吗?”

“那天晚上的事儿啊,我现在想起来都直冒冷汗,我都活了大半辈子了,从来遇过这种事儿。”秦师傅心有余悸地说,“那天晚上9点多,我加班做一个衣柜,那个衣柜基本上已经快做好了,就差装门了,衣柜就在我旁边放着。

“那晚不知道咋回事儿,我心里隐约就觉得不太舒服,尤其是看到衣柜的时候,你们知道吗?我每次转头看那个衣柜,就感觉它像一口棺材。

“我在锯一块木料的时候,眼角的余光不由又看了一眼衣柜,哎呀妈了,我是真真切切看见一个穿裙子的女人飘进了衣柜里,没有脸。我吓得手一抖,三个指头没了。”

秦师傅面露痛苦之色,大口大口地吸着烟。

“那个女人穿的裙子是什么样的?”

“碎花裙子。”秦师傅说,“真的是鬼。可是厂里的人谁都不信,说我眼花了。”

我说:“是不是蓝色碎花裙子?”

“对对对。”秦师傅连连点头,“你怎么知道?”

“可能是巧合吧,我一朋友就是买的你们厂里的衣柜,夜里做梦经常梦见一个没有脸的女人,穿着蓝色碎花裙子。”

“赶紧把那衣柜扔了吧,不吉利呀!”秦师傅说,“我也是一个好奇心比较重的人,我就寻思着,是不是这木料有问题?你们猜怎么着?”

“秦师傅,难道您查到了什么?”

“必须得查,要不然我这三根手指头就白丢了。”秦师傅说,“那批木料是X村的老郝晚上8点多送到厂里的,也不知道咋的,老郝在送木料的路上,出车祸胳膊骨折了,坚持着把车开过来后,就直接让人拉医院了。”

“这还真是巧了啊!”林哥眉头紧锁。

“事出必有因,这事儿也不例外。”秦师傅说,“后来我跟老郝一聊天,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。”

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我和林哥异口同声地问。

“大概在一年前,有个女的在他们林场上吊自杀了,起因是男朋友有了小三儿。”秦师傅摇头叹息,“可惜了这姑娘。”

回北京的路上,我说:“我觉得男房主说谎,他肯定也梦见了。”
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林哥若有所思,“看来那女的是死得不甘心,想找他们报仇啊!”

“有这个可能。一般来说,这样的鬼都比较毒,不过,昨天夜里我跟她说了几句话,她好像能听懂,也没有害我的意思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她还比较通情达理?”

“冤有头债有主,解铃还须系铃人。”

“没错,我们现在就去找房主,把这事儿给解决了。”

男房主的公司在望京SOHO,林哥把车停在附近的新荟城路边,给房主打电话,一直打不通。

“怪了,这哥们儿为啥不接电话?”

“不会是在开会吧?”

“我给他媳妇打。”女房主的电话一打就通,两分钟后挂了电话,林哥皱着眉说,“这哥们儿有点儿异常。他媳妇说,她中午收到那哥们儿发的一条奇怪的微信,大概意思是说要还什么债,然后就失联了。

“她也正在找她老公,就在一个小时前,她去那哥们儿的公司找,同事说上午10来点钟他就匆匆走了,不知道去哪里了。”

“这哥们儿不会是……去房子里了吧?”我猜测着说。

“有可能,快,我们马上过去。”林哥发动引擎,火速赶往X苑小区。

果然不出所料,当我们回到房子里的时候,发现有人来过。最主要的是,卧室里的衣柜不见了。我们敲开对门的房门,一脸嫌弃的大妈打开门上下打量了林哥片刻,不高兴地说:“你们干啥?”

“大妈,打扰下,上午您有没有看见有人……”

“看见了,以前那个小伙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衣柜拖下楼了。”大妈没好气地说,“他说要去卖废品,我看那衣柜还是新的,真是怪了。”

“就他一个人?”

“是啊,神经病!”大妈话音刚落,就把门关上了。

回到房子,林哥接了个电话,是女房主打来的,原来是有人报警,说在滨河上飘着一个衣柜,里面还躺着一个人,可能要自杀。警察把那人救了,送医院了。没错,那人就是男房主。

后来,我又在房子里住了两周,再也没发生过怪事。林哥带了两拨客户来看房,这期间,房子涨了30多万。房子最后是被一对老夫妻买走的,389万。

前房主和媳妇后来回老家了,他们的情感纠纷我们不再过多关心,至少,将近400万也够他们在当地过上不错的生活了。

一个月后,我也顺利赚了10万,可以还一部分债了。因为这套房子,林哥也赚20多万,我们在天通苑撸串的时候,酒过三巡,林哥问:“我手头还有一个活儿,房子在昌平,你还想不想接?”